為“千年之城”探尋燕文化蹤跡
原標題:為“千年之城”探尋燕文化蹤跡
雄安新區(qū)南陽遺址考古發(fā)現南城門,勾勒出該城址基本平面布局系統
為“千年之城”探尋燕文化蹤跡
南陽遺址,是雄安新區(qū)考古最早啟動之地,被寄予探尋文化根脈之厚望。
“我們找到了南城門?!?月12日上午,站在厚實的遺址上,南陽遺址考古隊項目負責人雷建紅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區(qū)域對記者說。
京津冀,山水相連、文脈相通。2024年伊始,京冀兩地文物部門率先聯合開展黨組理論學習中心組集體調研活動,把其中一個重要的地點選在了雄安新區(qū)南陽遺址。
“雄安考古,有一個重大課題,就是進一步尋覓、梳理、發(fā)掘和印證為中華文明注入‘慷慨悲歌’氣質的燕文化源流?!崩捉t說,燕文化內涵豐富,三千余年賡續(xù)不斷。燕文化圈的范圍主要包括今京津冀三地。北京琉璃河遺址、河北燕下都遺址、天津張家園遺址等地的考古發(fā)現和研究分別從不同時空印證著燕文化的復雜性與統一性。而雄安新區(qū)南陽遺址,更是被寄予厚望。
史載,燕曾五次遷都。春秋初期,受北部山戎入侵,燕桓侯徙于“臨易”,戰(zhàn)國中期燕文公遷“易”。然而,“臨易”和“易”地望位置仍爭議很大。直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,南陽村西北有村民挖出東周時期銅鼎、銅壺等器物,陰刻“右征尹”“西宮”等銘文;隨后,南陽村周圍陸續(xù)發(fā)現“燕王職戈”、銅鑿及大量刀幣……均顯出燕國風格,其地理位置也與史書所載“臨易”和“易”相近。
“幾年來,我們和全國文物考古工作者共同努力,為千年古城探尋文化根脈,進一步豐富燕趙文化和中華文明的內涵。”雷建紅說。自2017年7月起,考古工作者對南陽遺址及其周邊區(qū)域展開考古調查、勘探和發(fā)掘。數年考古發(fā)掘,已基本確定南陽遺址是迄今雄安新區(qū)發(fā)現的最早城址,其主體文化遺存是東周至漢代的燕文化,主要文化內涵為大小兩座戰(zhàn)國城址,總體呈“凸”字形。
然而,框定城址大小、明確文化內涵,只是城址考古的第一步。雷建紅說,城址考古具有特殊性,非常考驗耐性和想象力。比如,作為城址的南陽遺址,其城市布局和城內道路系統如何?
城址考古中,門的確定,往往意味著平面定位和節(jié)點突破——
第8發(fā)掘地點,位于南陽遺址戰(zhàn)國大城南部。以往勘探顯示,此處夯土城垣分布不連續(xù),出現缺口,懷疑為南城門。2023年4月至12月,雷建紅帶隊在此開啟發(fā)掘。發(fā)現各類遺跡50處,其中夯土城垣1段、灰坑25座、灰溝4條、路5條、瓦棺葬1座、土坑墓葬11座、窯2個、踩踏面1處。出土各類可修復器物15件,包括銅、陶、瓷、玉器等,另出土錢幣6枚、銅鏃22枚、銅帶鉤2枚、印文陶片1片……
“在南城墻中部斷缺處,發(fā)現多條不同時期疊壓的道路,其中L12為漢代,L13為戰(zhàn)國,L13下即為次生土,基本確定此處是大城南城門?!崩捉t說,此次大城南城門位置及城門附屬道路的確定,填補了城市南部路網系統的缺環(huán),結合2020年發(fā)現的大城西城門位置及城門附屬道路,二者共同為探索整個城址道路網格、城市平面格局演變提供了重要參考。至此,以城門為坐標、道路為骨干,考古工作者劃分出該城址內部主要功能區(qū)域,勾勒出城址基本平面布局系統。
“城門,是城址的重要出入口。兩個門先后確定,這個城址就鮮活明晰起來,對研究白洋淀地區(qū)城市化進程及燕文化形成發(fā)展意義重大?!崩捉t告訴記者,不久前,首屆京津冀考古論壇在京舉辦。他曾把相關考古發(fā)現和研究成果提交給大會,與京津冀考古界同仁們分享交流。正是在這次論壇上,燕文化考古研究中心成立。京津冀八家單位就共同推動燕文化考古、研究和遺址保護利用等達成合作。對于南陽遺址考古,乃至整個雄安新區(qū)考古和研究來說,前景值得期待。(記者龔正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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